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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9节 (第2/3页)
彩清新、线条流畅还是有的。除了少女,也有一些风景画,或是低龄版的动漫画。 ??杂志社要求签合约才能发放稿酬,王嘉溢代她签的,这样每个月能挣两万台币。她倒是可以多画,但杂志社要不了那么多,所以只好去阿国妈妈在夜市的水果摊上削水果,每周四天,一天五个小时,挣一万台币。 ??无论画画,还是削水果,王嘉溢都想帮忙,但是周文菲说不用,还问他杂志社一张稿没退,是否是看在他的面子上。 ??王嘉溢说:“你画三天的封面插画才给五百人民币,内页的插画两百不到,那些卡通漫画就几十元一张。我要是有关系,怎么好意思给你这样的稿酬?” ??“好啦,谢谢你。”手画酸了,甩一甩,周文菲接着握笔画,“我画画也就一般般,他们肯要我就很开心了。” ??王嘉溢帮她把笔一只只削好放入笔筒。别人或许不懂周文菲,但是每天都在和王嘉然战斗的他怎么会不懂。她嘴上说,对自己没有任何希望,却还是拼了命地证明自己,证明自己可以独立,证明自己不会被打败。 ??每个月三万台币对周文菲来说够用了。时间不够用了,孔巧珍那边的心理治疗减少到每周两次。她更想把时间花到声乐和表演的功课上。 ??等二零一三年的春节一过,阿国和几个男生打算去当街头艺人,怂恿她一起去。黄潇云和纪敏敏干的事情,他们也不屑,但女生间的勾心斗角,哪是他们男生管得着的,只好尽可能在别的事情上多帮周文菲。 ??刚开始周文菲怕被人认出口音惹麻烦,只肯在边上看着阿国他们跳卡波耶拉,打中东鼓。看几次后鼓起勇气拿过麦克风,唱一首能登美麻子的《夕颜》,意外地收获到几名路人的掌声和大拇指。 ??阿国说:“你行的。”于是她再唱一首阿桑的《叶子》。 ??没想到,唱两首歌得到的打赏钱,比阿国他们三个男生又跳又唱折腾一个晚上,都多。阿国坐在地上清点:“性别歧视这么严重啊。” ??他要把大半的钱都给周文菲,周文菲说:“照你们的规矩平分吧,没有你们,我不敢唱的。” ??刚开始只在淡水、关渡的捷运站,后来想要收入更好一点,就去西门町、信义商圈这样的闹市区。 ??周文菲干脆加入他们了,不仅挣钱比削水果轻松,还能有个场地检验她的歌唱水平。 ??每次去,她都会唱《猫》里面的《memory》,最初是两三人瞥她一眼,从身旁掠过;到三五人驻足,静静地听;再后来有个小圈子围着她。 ??也会有人问她哪儿来的,是在台艺还是北艺念音乐? ??我只是旁听生。 ??哇,那很厉害了。 ??有次还碰见一个长得很富态的唱美声的中年男子,滔滔不绝地和她说了十几分钟,说她长音稳不住,到后面就飘了,跳音呢,又太急促。 ??孩子,气息不稳就要加强呼吸训练。 ??好的,周文菲说。他又告诉周文菲如何腹部用力,发出“次”音和“丝”音。见人有呼吸训练的底子,又转而说,如何通过“m”的哼鸣方式来寻找共鸣点,算是一个半吊子的业内人士。但他打赏了一千台币,周文菲便耐着性子依着他的方法学一遍。 ??他说很不错,但是大陆的老师呢,教的是张大嘴唱,你要想学音乐剧就得改,我告诉你一个小诀窍:上下牙齿间咬一个红酒瓶的软木塞,先唱元音,慢慢过渡到带辅音的,但是无论唱到多高,软木塞不能掉,继续轻轻咬着。 ??周文菲从没听过这个方法,觉得可以回去试试。 ??深夜回到租来的公寓。开灯。客厅内的布置很简单,一张两人座的深灰色沙发,两个几何图案的抱枕一左一右放着。茶几上的纸巾盒、电视遥控器并排放着。一切都是周文菲今早离开前回头的那一眼,或者还可以再往前追溯到昨晚回来,昨早离开前的那一眼。 ??她脱掉鞋子,放下包,直接去到卧室,靠坐在窗台上。 ??窗帘一直开着一条缝,缝外面的景色一直没变过:一条深夜里两边停满车的马路,打烊后拉了铁卷门的机车店、药局、拉面店。唯一亮着的,偶尔有人光顾的是24小时营业的全家便利店。 ??半个小时前还在声情并茂地唱歌,鞠躬弯腰谢谢大家的打赏。半个小时后躲到窗帘的后面,想把自己像尸体一样安静地裹起来,不出一声叹息,不弄乱任何一处地方。 ??自杀后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回避这个话题,日子好似照旧过。 ??只是有一天,胡伟送她去医院,开车途中把手机递过来,说喻总妈妈要你接听。 ??她忐忑不安地接过去,“魏阿姨”三个字还没开口,就听见那个温柔和善的阿姨冷冰冰地说:“你要死的话,拜托你死远一点,不要把我儿子几千万的公馆弄成凶宅,出手都没人要。” ??淡水这间公寓的房东是个老奶奶,她也不想弄脏她的屋子。 ??第76章 ??连汪明怡发微信过来说, 周玉霞知道她去台湾,想了解她的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