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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0节 (第2/2页)
他看了看赫连汝培,直起身,四下望了一眼,转身离殿而去。 赫连汝培出去,他已径直去了马厩。 弼马温见景仲匆匆而来,正要下跪行礼,他自马夫怀中夺了刀,将马绳一砍,便利落上马。 一道孤影,疾驰而去。 赫连汝培吓得一身冷汗,也顾不得擦了,忙点了随行的侍卫,匆匆追去。 * 骆葭瑜去给定西王夫妇请完安回来,画溪已经回房了。 她一进门,就看到画溪站在窗前,目光涣散。 “想什么呢?”骆葭瑜从身后拍了拍她的肩。 画溪回过身,眼睛一垂,就要向她福身,骆葭瑜一手托住她的手,脸轻轻垮了下:“可别再说要谢我、麻烦我的话。” “听得腻。”骆葭瑜一面解了披风,一面将披风递给连翘,她挤眉弄眼地问画溪:“那人好些了吗?” “好些了。”画溪轻声说:“真不知道,这回若是无你,我们要怎么办?” “若是无我,总还有别的人。”骆葭瑜倒了杯热茶咕咕喝下,她满不在乎地说:“我听我爹说过,这个柏之珩有几分本事,到边关不过两年,将兰阜治理得井井有条,同北狄打的那几场仗也漂亮极了。不但圣上赏识,百姓也很爱戴。” 她话音一转,又问:“不过,他怎么会被人追杀呢?” 画溪愣住,小嘴微张,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作答,满眼都是愧疚。 此事关乎骆葭瑜的未婚夫徐,她不知该如何开口。 “我不知道。”画溪眨了眨眼睛,低声说。 “木秀于林,风必摧之,倒也是正常的。”骆葭瑜若有所思:“过于优秀,难免碍到有些人的眼。遭人暗算对于行军的人来说算不得什么事。你就放心在我这里住下,在阳川城,还没人敢冒犯到我头上来。” “嗯。”画溪攥了攥手心,答道。 “好了,不说他了。咱们早些梳洗了到床上去吧。”骆葭瑜挽着她的臂:“你还是同我睡一床,像在江丘时那样。” 说着她就喊连翘端来热水,和画溪梳洗了之后,两人就躺在床上去了。 姑娘凑在一起,有说不完的掏心话。 你一言,我一语,如虫声窸窣,闹到快三更了才睡。 骆葭瑜年少混迹于军队之中,每日到了时辰定然会醒。画溪不一样,若是晚上熬了夜,不睡到晌午决计醒不来。 次日骆葭瑜早早醒了,梳洗用过早膳,她在院子里逛了一圈。 经过柏之珩的房间时,见窗户掩得不实,怕他身上带伤,吹了风对伤势不好,便上前去关窗。 也就是关窗那会儿,她看到柏之珩已经醒了,眼睛闭着,眉头深皱,正挣扎着要坐起来。 “别动。”骆葭瑜轻呼出声。 “骆……”他张了张嘴,声音凝在喉咙里。 “不想好了?”骆葭瑜说着,推门走了进去,在案边倒了一碗水,凑到他唇边。 柏之珩愣了一下。 他耳尖一红,道:“多谢姑娘,我自己来。” “动得了么?”骆葭瑜一双明亮的眸子里藏着似笑非笑的笑意。 柏之珩极力撑起身子……动不了。 “服了麻沸散,这几日你身上都会没什么气力。”骆葭瑜道:“都是混迹军中的,这么迂腐做什么?我救了你的命,你是我的病人。就着我的手喝口水怎么了?” 柏之珩见她目光坦荡,自己再扭捏反倒没意思了。 他微微抬起头,小口小口地抿了起来。 直到饮了大半碗,他才舒口气重新躺下。 骆葭瑜把水碗放下,站起身。 正要走,身后人却出声了。 “骆姑娘。”柏之珩声音低哑。 他脸色仍苍白得很,乌黑的瞳孔却覆着一层水泽,亮得不像话。 “画溪呢?” “画溪?”骆葭瑜呢喃了一遍,反应过来这是蛮蛮的名字,她道:“蛮蛮累坏了,这会儿还没醒过来。” “那就好。”柏之珩好像松了一口气,眼睛也微微阖了一下:“她身上可有受伤?” 骆葭瑜摇摇头。 柏之珩薄唇翕动,道:“多谢骆姑娘。” “吃过早饭了吗?”骆葭瑜闻到了旁边小炉子上温着的粥传来的香气。 柏之珩摇了摇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