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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(44) (第1/3页)
桓伯宴到此时才意识到自己一直拉着昭灵的手,他将手腕松开,歉声道:失礼了。他的力气不小,在昭灵的手腕留有一处明显的握痕。 昭灵做出一个请的姿势,亲自将桓伯宴送到院外。 越潜走在前,提着灯火照路,昭灵和桓伯宴走在后,一向鲁莽,不讲究礼仪的桓伯宴,这一路上的言谈举止都像个彬彬有礼的君子。 送走桓伯宴,主仆两人回到主院,主院终于寂静,恢复平日静谧的氛围。 昭灵又倦又乏,回房准备入睡,他站在床旁,张开手臂,由越潜帮忙脱去衣物。 玉带钩和玉组佩先被取下,而后是解开衣袍的衣带,拉开衣摆,袖子从手臂上脱落,长袍落地。 越潜拉起昭灵的手臂,正是先前桓伯宴握住的那只手,他抚摸手腕,手腕上早已经不见握痕。 越潜帮昭灵脱至最贴身的一层衣物,他放下昭灵的头发,而后将对方抱起,放回床上。 背部已经挨着床,昭灵搂越潜脖子的双臂松开,被对方轻轻放平身子。 一个躺下,一个坐在床边,相视无言,心知肚明,西间有客,他们最好分开睡。 侍女燎香,放下床帏。 越潜转身离去。 仰躺在侧屋的床上,越潜怀中空荡,缺少一人,他从没想过,他与公子灵这种关系算什么? 这种关系,又能维系多久。 ** 姜祁背着手,在庭院里踱步,他愁眉不展,丝毫没有闲庭信步的心情。越潜看他在庭院里来来回回地走,再次走到自己跟前来,越潜问他:姜公子要是不嫌弃,与某下盘棋? 看他终日关在主院,显然很无聊。 没留意庭院里还有人在,听到声音,姜祁才抬起头,见是越潜,讷讷道:好好。 越潜将棋盘和棋盒搬到梧桐树下,树荫之下,他与姜祁对弈。 以前对待低于自己身份的人,姜祁总是显得很傲慢,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段时日在融国的磨难,使得他态度随和。 姜祁的棋艺不错,越潜更上一层,而且越潜不让棋。 一局下完,姜祁输了,他感到不可思议,抬头打量对弈的人。 以前就觉得越侍一表人才,此时越看越觉得英气逼人,身上有一份不符合侍从身份的气概。 重来一局,姜祁先手,他落下一子,问道:越侍与灵公子下棋,输赢如何? 越潜如实道:输多赢少。 姜祁点头,和昭灵下棋,他也总是下输。 棋子一颗颗落在棋盘上,有红有绿,红的是玛瑙,绿的是绿松石,就连棋盘也使用金银错的工艺,造价不菲。 这幅棋盘,这些棋子,平日就是公子灵在使用。 才下二十几手,姜祁已经感到吃力,阻挡不住越潜的攻势,他意识到这人别看是侍从,性格很强势。 姜祁道:我常与太子的门客下棋,棋力虽排不上号,也不算差,比上不足比下有余。越侍除去能下棋,应该还有其他绝技吧。 后面这句话说得意味深长。 在主院住下这几日,姜祁知道这偌大的主院里,平日除去住着公子灵和侍女外,就只有越潜一人。 本该住美姬的侧屋,住着一名侍从,说是贴身侍从,这未免也太贴身了。 话音刚落,越潜落下一子,这一子使姜祁左下角的棋子顿时处于危险境地。 姜祁一懵,顾不上揶揄,专注看着棋盘,思考轮到自己了,这一手该往哪下。 稍作思索,姜祁落子。 越潜紧随着落子,反应很快,思路敏捷。 再次轮到姜祁,但他心思确实没在棋上,他目光不时在越潜身上逡巡。关于越侍,姜祁听过一些传闻,譬如有传闻说他是云越王之子。 是真是假,姜祁难以分辨,要说像吧,云越王之子又怎么会当融国公子的侍从;要说不像吧,他的仪貌不凡,显然不是普通的越奴。 越侍,想过如何报答灵公子的知遇之恩吗?姜祁执住一颗棋子,迟迟没落下,他在注视越潜。 这是个不好回答的问题。 越潜反问:姜公子呢? 若不是公子灵搭救,姜祁此时应该还在阴暗,潮湿的牢中。 我要是安然度过此劫,平安返回岱国,必要使岱国与融国歃血为盟,成兄弟之国,世世亲好! 姜祁神情毅然,言语发自肺腑。 融国国君年老,早晚会归西,日后太子登上王位,公子灵身居要职,岱国和融国的交情必然能延续下去。 姜祁反问:越侍呢? 如何报答公子灵? 越潜一次又一次救昭灵,不过是出于本能。他从没想到报答,想到的是保护。 梧桐树上的花已到凋谢的时节,一阵大风刮过,纷纷落在棋盘上,姜祁轻轻一扫,幽幽道:越侍要是真心感激灵公子的恩情,就应该离开灵公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