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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(45) (第2/3页)
事吗? 公子清早就在问越侍回来了吗,刚刚又问老奴,老奴也心急。最近外面乱哄哄,还是尽量不要出门。越侍快些进屋,和公子报平安!家宰抓住越潜的手臂,将人往屋里带,生怕他跑了似的。 不说到处在搜捕越人,越侍可能被士兵押走,就是没有搜捕越人这回事,家宰也觉得越侍处境危险。 太子是个果断且冷酷的人,让越侍曝尸道旁,或者死得无声无息实在不是难事。 把人拽进院子,家宰放开越潜手臂,才留意到他穿着一身庶民穿的布袍,感到诧异,但也没说什么。 以往越侍总是一丝不苟,今日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,做着不合时宜的打扮。 越潜进入主院,夏日里庭院草木葱翠,清幽寂静,他沿着石径行走,望见站在梧桐树下的一个身影,是公子灵。 树上是清雅的梧桐花,树下是身形修长,穿素雅长袍的少年。 今日不用上朝,天气又热,公子灵衣着简单轻便,头上没戴冠,看着就像是一个很普通的贵族少年。 而不是身份尊贵,高不可攀的一国公子。 他的面容如此年轻朝气,他的人生刚刚开始,往后的日子漫长。 本该去换身衣服,收拾下衣容,但此时已经没有必要,公子灵正看着他。越潜径直朝梧桐树走去,他边走边将闷热的发冠摘下,提在手上。 院风拂脸,吹去额上汗水,吹乱头发,带来丝丝凉意。 面对的是上位者,摘冠的举止显然无礼,此时却有种卸去重负般的错觉。 昭灵见越潜的身影出现,并且正朝梧桐树不慌不忙走来,他便在席子上坐下,一手搭住身旁的矮案,静静等候。 前面的人越走越近,穿过花圃,经过翠竹,他手里提着发冠,黑色的缨带下垂,头上的发髻有些乱,发丝在风中飘动,身上穿着一件在昭灵看来,十分粗陋的赭色布袍。 等人走到树下,昭灵看见他额上的汗水,还脸上的疲倦与颓态。 昭灵命令:过来。 如同一个顺从的侍从,越潜屈膝,单脚跪在昭灵跟前,让坐着的公子灵得以平视。昭灵伸出一只手,整理越潜鬓边的乱发,呢喃: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幅模样。 头发今早肯定没有梳理,不说头发,脸也没洗,下巴还有一块污渍,看着像血。 昭灵使唤侍女:拿条巾来。 很快,侍女递来一条半湿的丝巾,昭灵接过丝巾,亲自擦拭越潜额上的汗水,揩去下巴那一块污渍。 动作虽然笨拙,却很细致。 越潜跪地不动,直勾勾望着昭灵,他的内心不可能没有触动。 把丝巾拿起一看,干涸的污渍洇开,那殷红的色泽显然是血液,昭灵的心不由地揪紧,丝巾被他揉成一团,握在手中。 再次抬起头来,昭灵的目光落在越潜衣领,像似看出什么端倪,命令:把布袍脱了。 南齐里有不少官员的别第,自然也有越仆,士兵的搜捕范围已经扩散到城郊。昨日傍晚,越潜回去南齐里探看常父,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。 以前,越潜沉默时,昭灵无从得知他内心的感受,而现在不同。 而今,他们的关系极为亲密,昭灵知道对方的所思所想,而越潜在他面前也比较坦诚。 越潜没动弹,心里暗暗吃惊,公子灵真是观察入微。 见他不肯听从,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测,昭灵着急,伸手便去拉扯对方的衣领,恼道:我让你脱下! 侍女察觉到氛围不对,紧张地看着他们。 昭灵揪紧衣领的手被对方握住,而后被轻轻拉开,越潜没有选择,只能脱衣,袒露身上的刺伤。 刺伤全部聚集在胸前,有深有浅,总计六处,伤口基本止血,只有一两处因为衣物摩擦,而流有少量血迹。没有上药,也没做包扎,较深的创口上能看到外翻的皮肉。 你昭灵猜测他身上有伤,却没想到是这样的伤口。 像是被数把匕首刺伤,唯一庆幸的是刺得不重,属于皮肉伤。 难怪他把锦袍更换,穿着一件布袍回来,可以想象那件锦袍已经破损,遍布血污。 两名侍女被支开,去府库取药,府邸人员众多,府中备有药物。 梧桐树下,越潜的布袍搁在矮案上,露出强健的上身,还有身上的创伤。 昭灵检查过伤口,冷静问道:常父呢? 他去南齐里探看常父,去时人好好的,回来带着伤,为何受伤,不难猜测。昭灵不仅知道常父曾是苑囿里的越奴,还知道他是越潜的养父。 越潜如实回道:人已经被士兵带走。 听到人已经被带走,昭灵其实不意外。 士兵正在城郊搜捕越人,显然也会前往南齐里,而常父没能逃过一劫。 昭灵问:几时的事? 越潜回:昨日黄昏。 他身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