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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8节 (第2/2页)
的,不愿意进屋。在浴室里, 她开起花洒, 在呼吸逐渐困难中停止哭泣。 洗完澡换了睡衣,怔然望着指甲缝里冲刷不掉的污垢, 也许时间太久了,阿择不问便穿墙进浴室。 牵起她的手察看,“疼吗?” 眼睛肯定肿了,招平安一直掩饰地低垂眼帘, 抿紧唇摇头。她听到轻轻的叹息,他消失几秒后又出现, 擦干放浴巾毛巾的置物柜, 抱着人坐上去。 她居高临下坐着, 眼底是他毛茸茸的发顶。一只手被抓着,指甲钳如履薄冰地贴近指腹。 “噶哒~~噶哒~~” 听着隔了有点久的频率,就知道他有多小心。 另一只还可以活动的手,从他的发顶下来, 顺着脊柱溜进衣领内。 指甲钳失控地偏离, 阿择顿了顿,忍着奇妙发痒的感觉剪完第五个指甲。 终于轮到另只手, 他若无其事地握住手腕拉下, 制止她调皮的行为。 招平安不动了,乖乖地让他剪指甲。浴室的空气还是滋润的, 她张张口,声音没有破绽,便问:“阿择, 你什么时候来曲樟镇的?” 他说:“去年立秋。” “那进老宅之前,你都在哪待着?” 拿开指甲钳,他拨掉深进甲缝里的沙砾,沉吟会,“很多地方,墙角,巷口,瓦顶......” 所有能第一眼看到阳光的地方,他都待过。因为天亮了,就能看到她了。 指甲都剪完了,阿择要回屋拿厚睡衣。她跳下来抱住自己,细致到可以在脑海里描绘的触碰,让他眼前浮现出火热的画面。 浴巾被挂钩勾到散开在地上,缠住他们的脚。 “阿择,你看看我,我好看吗?” 鬼的速度何其迅捷,阿择此时的转身,却比南正巷阿婆那扇旧木门还钝涩。眼睛不敢看其他处,不得不迎上他一直逃避的双眸里的情切。 “好看,平安最好看。” 她扣住手勾下他身体,吻上凉透的唇,感受到他比回吻更先觉醒的生理反应。微微分开,呼吸如热气喷薄,“那你为什么不要我?” 他以为她不懂吗?每一晚他都是这样隐忍,浑身僵得像石头,动也不敢多动一下,连拥抱都带着迟疑小心。 阿择屏住早就没有的呼吸,大气不敢喘一下,“你还小。” 抓起他的手贴着脸,水蒸气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湿冷,招平安更贴紧比这还冷的魂体,“你曾说过,不小了。” 那是在颍东市说过的一句趣话,彼时心境不同,没了当时的小意温柔。一分钟内甚至都能倒数完的天数,他拿什么底气去要。 阿择没有弯腰,手轻易地拿到浴巾,裹住她的身体。 “会感冒的,回卧室吧。” 招平安不回话,反问:“阿择,我的生日你记得吗?” “记得,旧历年。” “我要成人了。” 她眸光深深,认真地落在他佯作从容的脸上。 这一彻夜,仍旧相偎,各怀心思,长久无言。 —— 分秒计时应是公平对等的,但却似成长的速度比消亡的时间还慢。不遑顾及间,冬至这个节日骤然让招平安感到窒息。 冬至一过,腊月一去,旧历将要翻篇。 除去上学和睡觉,能看到阿择的时间越来越少,她的眼睛时刻追寻着他,可还远远觉得不够。 恐慌充斥满看不到他,胡思乱想的空余,还有许多事没来得及做,却总感觉下一秒,所有的所有都会乘风飞逝。 廖琴琴突然觉得同桌变了,明目张胆地不听课,总是望着外面操场发呆。冬日的阳光不猛,恍惚间看到她脸颊移动的水光,再猛一看,了无痕迹。 难道是自己眼花? 不过接下来廖琴琴要说的这个八卦,比好奇更具趣味,“你知道这两天出的大新闻吗?” 招平安慢了半拍似的,袖口无意擦过书本上的水印,才去接话,“什么新闻?” 她兴奋地手做喇叭状,咬耳朵,“尖子班的关灵玉早恋,听说对象是林家的财主。” “哦。” 早恋对于乖乖女来说是禁忌,廖琴琴从冯晓的漫画中,被先入为主地植入男帅女美的通俗搭配。 “你不觉得这个消息很震撼吗?高傲漂亮的学霸,和暴发户土财主,这俩放一起怎么联想不到一块去啊!” 招平安一扫之前淡薄的表情,忽而小些严谨地说:“可他们确实相爱了,那就证明那些距离比我们认为的,还无关紧要。” 廖琴琴对于男女情了解浅显,但也知道同桌意有所指,她最近真的不太对劲,难道是因为爱情? 听说在这方面,女孩子容易孤注一掷地投入,“平安,有什么难过的事可以对我说说,我发誓保密的。” 招平安以整理书桌的动作,收拾突遇到关心而涌上的委屈,“没呢......” 下一节课是英语,她好像不知道似的,把英语书放进抽屉最里面,笑着说:“我能一个人生活十年,早就不懂什么叫难过了。” 女生心思细腻,廖琴琴知道同桌远没有表面看起来的那样豁达,或者说她不像从前那样一门心思地坚持一件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