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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节 (第1/2页)
第3章 惩罚她 将女子的私物赠给一名男子,这若不是男女之间的情趣挑逗,便是在刻意侮辱了。古往今来能忍的,书上写了寥寥司马懿一个。 宁汐迈开的腿儿生了根,这样不明不白走掉恐怕会引起更大的误会,于是她艰难的转过身,食指搅圈圈,小声的解释:“呃,这是母亲赏我的,我来不及打开看,不知道这是” 她声儿越来越细,见男人没有任何回应,手指招展挂着红兜儿,也没有打算退还的样子,宁汐自然也没胆子问,实在受不了这窒息的场面,扭身遁逃。 萧然眯眸,不知该是气是笑,将红绸捏皱一团紧攥在手心。 良久,雪花落在他膝头薄薄一层,萧然松开手掌,端详红杜兜儿片刻,鼻尖轻吸气嗅了嗅,随即将其揣进了怀中存放。 对于宁汐这心宽体瘦的货来说,她俩膀子当时没被二哥的小厮卸下来,那过后就没事儿了。 翌日一早,宁汐由丫鬟喜鹊伺候好穿戴后,一路搓手呵着热雾,又欢腾的奔往阳雪居。她这次去是有正经的要事,记得过后的半个月,她得了风寒去找医正看病,无意听府中医正提过,二哥的腿疾是能治的,可他自暴自弃不接受医治,错过了最佳恢复时机。 萧然正临窗摹画,不一会,遥远的门边传来欻欻的踏雪声。 萧然象牙笔一顿,眉目凝住,心头泛上点点不可置信的涟漪。不可能一而再的是她,大概是某只迷路的小鸭子…… “二哥——” 比百灵鸟还动听的脆音扩散庭院,驱散了满庭严冬的死寂。她步伐哒哒哒的,转眼就闯到门外。 萧然一早心念起画海棠花,墨发未束,身上只着月白里衣,他拿起发带绑发,向泰平使了个眼色:“别让她进来。” 他束上一只内敛而不失庄重的金丝玉冠,系白玉鞶带扣玄表纁里的锦袍,将桌上不小心磕破了的砚台换成一盏新的澄泥砚……还算低调吧? 萧然去熏炉边点龙涎香的期间,听清小姑娘信誓旦旦的说辞,不由得怔忡。 “……二哥你见见我啊,我跟医正打听了,你的病能治好的。” “你有什么心事可以跟我说,干什么和自己身体过不去呢?” 宁汐央求了半天,这货突然想到以前看的话本子情节,突然双膝一屈,挑了个落雪没被清扫、软绵绵的蓬松地滑下去:“二哥,你要是不答应我,我就长跪不起。” 泰平忙劝:“二小姐,你这是何苦。” “你不要劝啦,除非他肯答应,否则我就一直赖着不走。”宁汐一脸坚定。 泰平心里想劝:嗐,这种老套的戏码,跪上一年怕也无用。 萧然转轮椅到窗边,透过朦胧的薄纱瞥见庭院中跪立着一抹单薄娇小的身影,像枝头随时欲折的琼枝,雪净而脆弱。他心脏骤然像被一只手掌紧紧扼住。 她到底在玩什么把戏?昨天两次的弄巧成拙仿佛确实是意外。 她当真,希望他健康起来? 萧然徘徊了不到一刻钟,出声吩咐:“进来。” 门咯吱开了,是泰平笑嘻嘻的走进来:“主子,二小姐在雪地里睡着了…真逗,这么冷,跪着也能睡着,不过也有一点可爱。” 可爱吗?萧然露出一个森然的浅笑,推轮椅出去。 他刚欲出声,宁汐听见动静转醒,揉揉眼:“二哥,你肯见我了?这外边好冷嘶,我们进去说。” 她捶捶膝盖,兀自帮萧然推着轮椅进屋。 她刚给坐下软垫在炉子边烤手,热乎劲还没上来,就迎来萧然冷冰冰的逐客令:“你出去,以后不准再出现在我的地盘,否则我把你丢进河里喂鲨鱼。” 宁汐听出话里的认真,不禁一哆嗦,又感到奇怪。 哪个才是真正的二哥,他会为她哭,又不喜欢她。哦,她以前对他那般恶劣,他纵然喜欢,是个正常人也不会主动上来找虐。 说起来,她这两天意图用些小把戏哄骗过关,俩人还没真正的冰释前嫌。 念及此,宁汐从善如流的一福身子:“二哥,我为以前的所作所为向你道歉,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好不好。” 得到萧然一声冷嗤:“你的道歉,有几分诚意。” 连求他医病,说出那般信誓旦旦令他热血沸腾的誓言,却不到一刻钟功夫就睡着了。 宁汐摸摸小辫,懊恼问:“那我要怎么做?” 沉默片刻,萧然淡声道:“为我沏一杯茶。” 嗐,这个简单,小姑娘眉开眼笑去摆弄茶具。 萧然这人性子有些孤僻,桌上茶具都不是寻常见的四杯一套或六杯一套,就是说他没有待客的打算,桌面只放了一只孤零零的青釉瓷杯,他一个人的。 宁汐翻起倒扣的唯一一只茶杯,往里一望,险些脱了手。 “啊,虫子——” 肥滚滚的竹节状雪白虫子贴在杯壁上,鲜活的拱动着。 萧然慢条斯理觑了她一眼,仿若没听见她骇然的叫喊声:“不是要为我沏茶吗?” 宁汐咬紧嘴唇:“可是里面,”两次坏事了,再讨价还价,确实显得她很没诚意,宁汐把话咽回去,瞅了眼空荡荡的桌面,都没筷箸之类的:“杯子里面有脏东西,我拿去井边洗一洗。”